见她不说话,詹铎瞅她一眼,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心烦:“那便说定了?”
“嗯,好。”袁瑶衣点头。
桌上的饭食并没有吃多少,詹铎静静的用着一碗粥,余光里,女子不时往他这边看。
“你还有话说?”他手里捏着调羹,问。
袁瑶衣坐得端正,两只手规矩搭在腿上:“公子,有件事我想问你,就是那份纳妾文书。”
哒,一声瓷器相碰的轻响,是詹铎松了手,调羹落去了碗沿上。
他转头看她,瞧见了那双清亮的眼睛:“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能告诉我,”袁瑶衣抿抿唇,小小的吸了口气,“我爹他收了你多少聘银吗?”
那张文书她曾经看过,但是上头具体的数字着实吃不准。她想要知道明确的,总也好提前打算,等筹够了数目便还给詹铎。
然而,詹铎并未回她,只是眼神幽深的盯着她看。
这时,门外有人说话。那是婆子询问是否用完饭食,好进来收拾碗碟。
詹铎从桌旁起身,随之离开往屋门走去,动作一派利落。
袁瑶衣跟着站起来,视线跟随着他的身影,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出去。
“我不记得了。”詹铎道,随之撩开门帘出了屋去。
他的确不记得,当初去办这件事的是周家人。与其说那是聘银,倒不如直接说是将人买下。
等在外面的婆子见他出来,恭敬弯腰退到一旁,他视线平视前方,穿过院中,出了德琉院。
日光渐盛,白雪开始缓慢的消融。
詹铎的书房在前院儿的湖畔,他要去那边,也不是多急的事儿,本来他想在自己屋里待会儿的
“离开?”他齿间磨着这两个字。
那她为何还跟着他回来?她的家里人已经放弃她,一个弱女子她能去哪里?
虽然事实如此,可是心中就是隐隐觉得,她或许真的想走。
重五跟在后面,双手拢在袖中,不时看去两旁。
“重五,”詹铎脚步一慢,正站在一株梅树下,“袁瑶衣的家人亲戚,是否都在闳州府?”
重五走到旁边,认真想了想:“没听袁娘子提过,再说这些事儿她也不会对我说。”
詹铎扫他一眼,没再多问,抬步继续往前。
原来,他连她有何亲戚都不知道。
。
袁瑶衣住进了正屋的西间,这里被布置收拾的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