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有气无力地吐出了一个字。
小薇不说话了。好几秒过去,正当我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的时候,小薇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小姐,看样子你完全忘记了列车上游戏的惩罚。”
我的大脑触电般短暂地恢复了清醒——哦!糟糕!我忘了让布鲁斯给斯内普送今日份学习心得了!虽然我根本没写,也根本没学习……
“啊,教授,抱歉……”我强撑着坐起来,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我今天有事耽搁了,明天补上,可以吗?”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我支撑不住倒回了床上。
“……你是感冒了,还是在哭?”他突然轻声问。
梅林啊,我的鼻音大概真的很严重。“应该是感冒吧,教授……也许是受了风寒……”
像是要印证我的话,还未说完我就没出息地咳嗽起来。鼻腔里堆满了恼人的酸涩感,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喘不上来的气在喉间化成了呜咽,而它们会被小薇原封不动地传递到斯内普耳中。
我又羞又气,暗自埋怨自己糟糕的身体,伸手想把小薇关掉截断这场变得丢脸的对话。然而斯内普仿佛看穿了我的意图,在我碰到小薇之前,他喊了一声布鲁斯的名字。
布鲁斯鸣叫一声作为回应,但斯内普并未听到——对话已经被切断了。可紧接着,他就振翅从我打开的小窗飞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随他去吧。脑细胞们接连罢工,已经不允许我进行更多的思考了。我继续合上眼,在头昏脑涨中半梦半醒着。
朦胧之中感觉有什么正在轻蹭我的脸颊。我费力地睁开眼,发现是布鲁斯,他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手中多了个包得很严实的小包裹。我把其中的东西抖落出来——是两瓶药水和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亮闪闪的,不用照明也能看得清:喝完再睡。
“好的教授……”我呢喃着旋开盖子,把瓶中淡紫色的药水一饮而尽,并绝望地做好了味蕾承受虐待的心理准备(黛西喝提神剂时的表情像在喝鲜榨苦瓜汁)。
——然而,和我预想的不同,它一点也不难喝。是甜的。
我细细品味着口腔里的味道,这些年在斯内普的耳濡目染下我已经养成了自觉分析成分的好习惯。不,这不是一般的提神剂——感冒症状减轻的同时,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甚至比喝药前还要困倦……好吧,他很可能是加了薰衣草和缬……草……
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