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也说过,霍格沃兹教授的工资太少了。”我回复得相当理性。
“……你心疼他的钱包,为什么不心疼我的!?”
雷古勒斯在这时按住了西里斯的手。他并不支持哥哥的抠门行径,但他也并不乐意自己背负全部的“债务”。“一人一张,西里斯。”他扬了扬手中的小票,“我可以让你先选。”
西里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把将它们重新夺回自己手里。他先是扫了眼下方的总价,见两份的价格接近,便又看向上面的单件商品。
“招牌鸡腿堡,吮指原味鸡……你们多大了?十二岁吗?”
“差不多吧。”
西里斯冲我翻了个白眼,接着抖了抖下一张小票。我并未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场景感到尴尬,反倒有些期待西里斯的反应——他大概才是会感到尴尬的那个。
果然,在念完第一行的“布洛芬”时,毫无防备的他被第二行的“卫生棉条”狠狠地镇住了,就像刚刚因被松饼堵住嘴巴而发不出声音的我自己一样(考虑到棉条的使用方式,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怎么了?”雷古勒斯对西里斯戛然而止的评头论足表示疑惑。趁对方还在愣神的功夫,他快速地抽走了那张纸条,阅读后也露出了与兄长如出一辙的宕机表情。
“很正常,先生们!”作为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年轻女性,我只得主动站出来循循开导这些被正常生理现象震慑到不敢开口的男士。“那是每个女孩长大成人的必经阶段。我并不会因自己的成长而感到羞耻,你们更无需为此不好意思。”
我真诚地说着,特意瞄了眼身旁斯内普的反应。显然,他赞同我的观点,但周身还是释放出一种轻微的不悦——像是在因我将这份原本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分享给了其他人而吃味。我感受到了这一点,便对他采取了针对性的安抚方式,在长袖的掩护下探出手指讨好般挠了挠他的手背。几秒的抵抗后,他终于松开了握住的拳,覆掌将这只肆意妄为的手紧紧压在下面。
“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西里斯嘟囔着,紧绷的神情缓和了几分。他将小票装进口袋,站起身,招呼起了自己的兄弟,“一起去吗?”
“嗯,好。”雷古勒斯紧跟着也站了起来。“……带上你自己的钱包,西里斯。”
“……切。”
布莱克兄弟出门后,我和斯内普来到了楼上的客房,克利切正在那里等待着我们。
“小姐,克利切退下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小姐尽管使唤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已经吩咐过了……”
“等等,克利切。”我拦住了打算下楼的他。“关于之前你拜托我的事情……”
一听这话,克利切努力地直起身,浑浊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我。他耻于主动提起那件事,但良心的折磨和血缘上的牵绊(如果有的话)又实在令他渴望结果。不管是好是坏,总要有个确切的答案来终结他的念想。
“很抱歉,我未能将劳伊德带回来。那里被施以很强的黑魔法,一旦死去就会被永远困住,尸体也不例外。”我充满歉意地说。
此话半真半假,平心而论,我并未无私到在自身难保的关头还惦记着别人的尸体。即便我真的拼了命想要为此尝试,最后我们所处的环境也注定无法实现这一点,毕竟包括劳伊德在内的所有阴尸都已经在绵延的火海中尸骨无存了。
克利切并未表现出遗憾、感伤或是任何负面情绪,也没有因未能实现自己的心愿而对我表示不满。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好的,小姐,克利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