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被火龙喷出的烟雾加热后的空气,握住魔杖向前迈了一步。好吧,虽然我还没决定要用什么咒语,但总得做些什么好让观众清楚我没有被吓呆……或许我也该像克鲁姆那样从眼睛入手?但愿它不会感受到多少痛……苦……
……
……等一下……为什么这条火龙……不会这么巧吧?!
像是侵占了它在心中为自己划分的领地,我所迈出的这一小步激起了这名守卫的全部戒备。它完全释放了自己被挟持到苏格兰的所有愤怒与不甘,完整张开的、足以将大半个场地笼罩在黑暗中的翅膀剧烈地扇动着,强大的气流差点把场边的围栏和前排的观众掀翻在地。
我连忙后退到之前的位置认真观察着这只暴躁的乌克兰铁肚皮。仔细一瞧不难发现,它新生的鳞片下面还留有一些模糊的刀剑伤,两只后爪粗糙的皮肤上也还有着浅浅的人为的磨痕。更为明显直观的是,它的右侧翅膀顶端原本该有的锋利的翅尖被截断了一角,无论体格发生多么翻天覆地的改变,那块整齐的切面依然无法消除。现在我几乎可以确认它就是古灵阁的前任非法保安了(现任保安不出意外的话是那只又小又怂的蛇怪)。
……不过你这家伙长得也太快了吧!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这么大了啊!你在罗马尼亚到底吃了些什么啊!
想来这条乌克兰铁肚皮也的确够可怜的。受尽折磨后总算摆脱了妖精的管控,以为终于能够开启崭新的自由生活,谁曾想没过多久就又因为恐怖的外表和暴躁的个性被人类抓回英国打零工(大概率并没有工钱),干的还是自己又爱又恨的老本行——看守金子。不过它应该能很好地胜任这项工作,毕竟在场没人比它更懂看守了。
……
——等等!如果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可以……
“明天比赛时,在霍格沃兹的某个角落,总会藏着你需要的帮助”……联系到邓布利多昨晚那番意味深长的许诺,也许我应该……
……好吧,试一下又不亏。
丁当片飞来!我高举魔杖,在心里大声喊道。
穆迪在训练期间向我强调了许多次无声施放咒语的必要性,“这又不是小说,你不需要靠大声喊出招式来让读者明白你要干什么——当然更不需要让自己的对手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那样简直是世界第一糊涂蛋!”现在,他的观点被很好地证实了,虽然我此刻的对手大概率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但在场还有千百双眼睛正牢牢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我可不能用暴露自己过去“盗窃记录”的铁证去冒险。
观众们屏息倾听,但没人能透过我的动作猜测到我接下来的打算。就连巧舌如簧的巴格曼先生也忘记了解说,扩音器中只能听到他疑惑的吸气声。
五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在所有来宾、包括这只瞪起眼睛观察我的乌克兰铁肚皮眼里,我此时的样子大概就像哥伦比亚公司在电影开头设计的手举火炬的神秘女神(如果他们看过该公司的电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