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后,洛翎搬到了这里。
“我懂,我懂。”苏漾笑眯眯地帮她搬着东西,“不是说政府分配的公寓不好,而是总少了点什么东西,对吗?”
“对啊,”洛翎承认道,“我喜欢这里。”
“那我猜你也不喜欢一个人待着。”苏漾做了个总结。
“……”
“唉,看到你时我总在想,‘她一定想用她那凄美的眼神告诉我什么,可是上帝呀,我看不懂!’”苏漾俏皮一笑,“——眼睛,眼睛,快和我说话呀。”
洛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千棠在一旁看着,举起手给苏漾比了个拇指。
只有愿一边抱着一摞文件走过来,一边幽怨地说道:“苏漾,洛翎不说话就叫‘凄美的眼睛’,为什么我就是目光呆滞?”
“谁说你目光呆滞了,你那样叫‘清澈的愚蠢’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漾一边猛拍大腿一边狂笑。
愿:“……”
“行,你有天赋,你清高。”她把文件一摔,自暴自弃般地走了,“我特么去写破烂宣传标语了。”
“她不要紧吧。”洛翎小声问千棠。
“没事,”千棠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对她摇摇头,“玩笑而已。”
洛翎欲言又止,望着愿消失在纯白色门框后。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愿说“你有天赋”的时候……不像在开玩笑。
“你们都闲的没事干?”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是一个洛翎怎么也不会认错的声音。
她非常吃惊地看着沈倦:“你不是……”
“我那天刚好路过。”沈倦看着她,淡淡道,“叫洛翎对吧,我看了你的卷宗,不用解释。”
洛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点了点头。
“沈倦,我看你真的不想活了——昨天晚上那个新闻怎么回事?嗯?”苏漾质问他。
沈倦平静道:“那是我的私事。”
“在我们宣传部,没有你的‘私事’,沈倦主任。”千棠似笑非笑,“倘若你死了,我们会连坐的——请原谅,我不想死那么早。”
沈倦一时哑口无言。
至少洛翎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有人对我的底稿动了手脚。”
可能是质问太猛烈,沈倦轻顿了一下:“我没办法现编那些无稽之谈,你们知道的。”
苏漾蹙眉:“谁干的?”
“chen。”
苏漾和千棠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是因为你上次在主席面前……的那件事吗?”千棠着重省略了其中一部分。
“不一定。”苏漾双手抱胸,“我猜还是庆典——虽然你上次把人家的……抖落的清清楚楚,但他也不至于针对你到现在——除非。”
沈倦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虽然这三个人像打哑谜,但洛翎还是猜出了几分。她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沈倦,你能见到主席?”
沈倦:“我研究社会心理学,完全没有就业机会。她发现了我,把我安排到这里当主任。必要的时候替她上上新闻。”
“不管外面什么观点,明主席的确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千棠道。
“至少她维持了文学的火种不死。”苏漾也赞同,“即使只是余烬。”
……
……
“余……烬?”
身穿白色长裙的少女伏在案前,读出另一个人的笔尖落墨。
“可是你还没有写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她问。
“因为不会写完了。”
坐在书案边的女人垂下明艳的眉眼,说了一句叫少女感到费解的话。
“我不明白……老师,你总叫我这样不明白。”少女的语气有些责备的意思。
女人闻言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