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陈岁禾还以为已经重开了呢。“穗穗, 你还好吗?”二师姐看她自己坐起来, 满目哀愁担忧的过来询问。见陈岁禾忍不住躲开自己的手, 不禁有些落寞难过。对此, 陈岁禾表示假笑。“您自己下得手, 您还不知道啊。”陈岁禾后脑壳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着呢:“没把我直接去见后土娘娘, 是您心慈手软了。”“这、那不是, 当时情况危机嘛!”话被挑明, 二师姐讪讪一笑, 尴尬的挠了挠头, 苍白辩解:“要是情况不禁急,师姐这么疼你,怎么舍得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呢是不是?”对此,陈岁禾冷笑两声。半晌, 她好奇问道:“师傅呢?”身为全世界最疼她的人,要是以往, 师傅肯定三分钟从天涯海角借道跑来了,可今天却久久不见人影, 陈岁禾不免有些好奇。二师姐滞了滞, 片刻后道:“鬼王现世引起骚动,师傅和其她师姐妹们去总部开会去了。那法器, 据说趁乱被一只黄毛小狐貍拾去了。”想起她身上每日都被折磨的无心症, 二师姐不免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且放心, 师傅跟师姐们,一定会保你长命百岁的。”“说这话做什么, 我才不要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呢。”最吃不惯煽情的陈岁禾装不在意的挥开了师姐的手:“当初要不是十八师姐在雪地发现了我,给我拾了回来,你们又天南地北的找灵石奇珍给我当临时心脏,我都活不过那个冬天。”对于陈岁禾这个小师妹,所有人都十分疼惜。她天分不错,在最讲究悟性的道教里,她可谓是被祖师爷追着喂饭的佼佼者。可惜被天生无心这病症给拖累了,不然,她会比如今行业里任何一个天才都耀眼。只不过她的心全靠灵石替代,一旦施法布阵,就会加快灵石的破碎,因此要勤加更换。二师姐收回了手,有些担心的问道:“最近心脏怎么样?那日你说得有人叫你,是怎么回事?”“心脏没事。”陈岁禾沉默了会儿,回忆起那个声音。那陌生的女声叫她的名字,像是在叫什么情爱人的名字般,缱绻温柔,陈岁禾差一些就忍不住回应了。听罢她的描述,二师姐脸色变得古怪。“真的是个女声?”她追问道,“还一直叫你小名?”陈岁禾笃定的点头:“我只是废柴,又不是傻子好不好!”看她这么笃定,二师姐徐徐从怀里掏出手机递给她:“这是师傅昨天传来的文件,上面说,鬼王指名道姓,要让你与她成婚。”陈岁禾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整个人都被气笑了。“她是鬼王就可以强抢民女了嘛!”新女性穗穗拍桌抗议,“现在早就不流行盲婚哑嫁了,谁爱嫁谁嫁,我反正不嫁!我刚大一,还没搞过对象,牵过女朋友小手呢!”“我不嫁!”陈岁禾态度坚决。她的反应在二师姐的意料之中,二师姐本人也不太赞同这个方案。穗穗首先是穗穗,才是她们的小师妹。若是要为了她们的安宁牺牲掉陈岁禾一人,那她们当初就不该救她。看她气呼呼的钻回被窝里,拒绝沟通,二师姐也不再说,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了。师傅同门们去开会,她还得去赚钱养活小穗穗,她又不放心掉头回来叮嘱了陈岁禾几句,才真的离开了。家里只剩下陈岁禾一个人,她原本是躲在被窝里生闷气的,可生着生着,便睡了过去。在二师姐走后没多久,外面原本叽叽喳喳的鸟兽鸣叫声随着月光一起消失,周围变得黑漆漆的。一团黑气出现她床边,眨眼间黑气凝结成人形。那黑气凝结成的人伸手,摩挲着陈岁禾的脸颊好一会儿,见她没有感觉,便凑过去好奇的戳来戳去。熟睡中的陈岁禾对身边发生的事全然不知,甚至没心没肺的咂摸咂摸嘴,不知道在梦中吃到什么美食了。陈岁禾再醒来,已经白天了。看了眼时间,都上午十点了。陈岁禾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昏迷那几天,师姐们已经帮她换了睡衣,只不过人手太多,不小心把衣领拽大了。如今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她半侧肩头,陈岁禾毫不在意,趿拉着拖鞋揉着眼打着哈欠去洗漱。含薄荷精的牙膏一进口腔,冰凉刺激的感觉直冲她的天灵盖。陈岁禾猛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这是啥?”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有些好奇的抓了两把,“过敏了?”吐掉提神醒脑的牙膏泡沫,陈岁禾洗干净脸,随便拿毛巾按脸上蹭了几下去厨房觅食。师傅跟师姐们常年不在家,陈岁禾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破落道观里也习惯了。只是平时的冰箱都是她填的,前几天昏迷,冰箱里的菜肯定都被厨房杀手二师姐造干净了。陈岁禾拉开冰箱门,果不其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无奈的摇摇头,陈岁禾换上衣服出门买菜。虽然道观破落,但架不住名声在外且选址也好,不偏不倚的坐落在A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虽然稍微偏一点,去但哪儿都不算远。这儿算是城中村,挤挤攘攘的住着许多人,陈岁禾从小在道观里长大,又生的冰雪可爱,小时候没少给当地结婚的亲人滚床。“穗穗,来买菜啊。”路边买菜的阿嬷一瞧见她,眼睛都要笑得看不到了。还没等她说话呢,迅速从菜堆里扒拉出来最水灵的菜塞进她挎着的菜篮里:“阿嬷听你师姐说前几天难受,在床上躺了还几天是不是?肯定没好好吃饭,瞧着小脸都瘦脱相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