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臣漫不经心地长叹了一声:“我知道答案,但我不告诉你。”凌数看向他:“告诉我。我想知道。”靳修臣琢磨了下:“也行。这样,咱们互帮互助吧,你帮我追回周煜林,我帮你创造机会跟靳修竹和解,双赢。”凌数毫不犹豫:“好。”靳修臣顿时精神了,身子偏过来跟他说:“那你帮我想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林林对我失望死心,要跟我分手。”“哦对了,上回咱俩的事儿不算,林林说不是因为那个。”凌数一副看傻子似的鄙夷目光,敢情这人都已经在追夫火葬场里了,却连自己错哪儿都不知道。跟一个上了考场,但连考试科目都不清楚的混子学生有什么区别。成心的吧?凌数:“你认真的?”靳修臣定定地:“真得不能再真。”凌数:“……”他一口把瓶子里的酒闷完,这才说:“需要特别明确的理由吗?死心了就是死心了,也许是因为某个瞬间,突然就不想再受委屈,所以决定离开。”靳修臣不理解:“什么样的瞬间?为什么?”凌数表情一言难尽:“你还不懂吗。失望是从长久的日子里,渐渐累积起来的。等累积到极点,就会死心。”“你自己想想,过去你有多少次没回家,让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等你,又有多少次冷暴力他,故意忽视他,让他自己消化情绪和难过。”靳修臣安静几秒,不太能接受这个理由:“我就没回家,这有什么好失望的?以前我跟他过打拼的苦日子时,我也成天在外面应酬,不着家,现在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凌数:“……”好家伙。他原本还以为,靳修臣是死不悔改,拒不认错,现在看来,这个人,他是真的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没错。靳修臣逐渐委屈:“冷暴力这些我确实不对,但谁都有心里烦的时候,我烦起来不想搭理他,这怎么了?他烦的时候,还不想看见我呢。”靳修臣有点怨念了:“而且我们十年的感情,那么深厚的感情,他怎么就能因为这些小事,才过一年,就不要我了呢?没有心吗。”就好像,他费尽心思养了一条狗,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养了十年,但有几天他忘了喂狗,这条狗就再也不认他当主人,还反咬他。当然,不是说林林在他心里是只狗,这只是个比喻。靳修臣已经怨气满满,恨恨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太过分了。”凌数:“……不愧是你。”复盘复着,倒打一耙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不是,这种人怎么能有老婆?寡着吧,寡寡的,才能让别人心里平衡。凌数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转移话题:“说说我的事,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想跟着他,想看着他。”靳修臣表情像吃了只苍蝇:“你这种人怎么会有老婆?”凌数嘴角抽抽,他怎么了,总比这个即便别人点出了他错哪儿,还能倒打一耙的人强。靳修臣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想不通你就不配有老婆,命里注定没有老婆,你死了心吧。”凌数看他摇摇晃晃的:“你去哪儿?”靳修臣眼神幽怨:“我去问问林林,他是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小事儿,才不要我的,这也太无情了,我去谴责他。”凌数:“……”傻子会传染,从今天起,他决定不再跟这个傻子玩儿。—靳修臣借着醉意,准备去骚扰周煜林。结果刚到周煜林的房门口,就看见屋里两个人,正缠绵地抱在一起。靳修臣身子僵硬一瞬,缓缓睁大了眼,随后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心脏像是被扔进搅碎机里,被翻来覆去地磨成了粉末。那一瞬他什么都想不了了,脑子完全空了,只有一个念头在密密麻麻地繁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靳修竹。等靳修臣回过神来,他已经跨骑在了靳修竹身上,正扬起拳头不断地往男人身上砸。肉和肉,肉和骨头碰撞的声响,厚实又沉重,听得人头皮发麻。周煜林惊恐地拉住他:“别打了!”靳修臣却仿佛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地继续施暴:“他该死。”周煜林没办法,只能一把抱住靳修臣的腰,将他整个人扑倒在一旁的地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死死钳制住他。趁着这个机会,靳修竹终于脱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嘴角都被打破,青紫一块,狼狈地流着血。不屑地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靳修臣,他笑着嘲讽:“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们也就不瞒了。”“我跟林林是真心相爱,小时候林林就喜欢我,你知道吧?我这么多年也没忘记他,现在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所以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滚蛋。”靳修臣像一头被困在囚笼里,愤怒到极点的狮子。他死命挣扎,但看见周煜林被他动作打到后,疼得皱眉,又稍稍压制住自己的戾气。他就那样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死盯着靳修竹,恨不得用视线把他凿穿,活剐了骨头都碾碎:“你撒谎!你撒谎!!!”靳修竹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漫不经心地笑着。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颤抖的嗓音:“你说的,是真的吗?”凌数是听见这边有动静,想到刚才靳修臣的话,怕他又闹起来,伤害到靳修竹,就过来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