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本来也觉得太子只有正妃,少了个侧妃,杨家小姐也是蕙质兰心。”“但是太子拒绝了,理由是有良妻一人即可,应勤修于政,勿耽于色。”太子妃听了还挺开心,回去赏了东宫的宫人们足足三月月钱。宁妍旎翻页的手一顿,便接着翻了过去。阿栀见状便接着说,“三皇子迎了侧妃罗氏,六皇子迎了正妃蔡氏......”阿栀絮絮叨叨说完,宁妍旎还是没听到想听的。宁妍旎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主动问着阿栀,“那四皇子宁子韫呢?”宁子韫应该是有通房罢,但宁妍旎记得,他没有侧妃,也未册正妃。阿栀本以为宁妍旎不想见到四皇子,应该也不想听到四皇子的消息,没想到宁妍旎却主动问了起来。“四皇子,还未有。”“宫里的人现在都在说这事。本来皇后娘娘是想点太常余家的小姐给四皇子册正妃,但是余小姐直言心里已有人,宁冒犯天威,亦不愿嫁与四皇子。”而且那余家小姐,俯身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凄凄看向太子。盛都的女子向来矜持,像余家小姐这么敢说的女子,可真是少见得很。当时宴上的人表情可谓是五彩纷呈。宁妍旎听了,把手里的书卷也慢慢放了下去。她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她是很庆幸宁子韫如此无权势,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宁子韫竟然势弱到这田步。今日的事才更是想不到,阿栀看宁妍旎有了点兴致,忙接着说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早朝,皇上突然宣布,将禁军的右卫交给了四皇子统领。”第十二章宁妍旎听着阿栀的话,更没心思看这本岁时记了。禁军主要职责在护卫宫城。左卫右卫分权管制,也算制衡。现在左卫是成国公统领,也就是太子妃的父亲。宁子韫此前在朔北守荒城,虽然算是现在当朝中难得统战过的皇子。但是宁子韫并不受皇上看重,上次言德殿那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皇上这下又在想些什么呢。虽然皇上自己手上本就有隶属他的拱卫亲军,但皇上心胸可不像那么宽广。是谁上的奏,还是谁吹的枕边风了。“公主。”阿栀轻轻出声。阿栀看着宁妍旎这眉间紧锁的模样,不由关切说道着,“公主,这几日,公主好像对四皇子的事有些在意。四皇子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阿棠总说四皇子好,阿栀虽看不出个好,但也没看出个坏。要说是不妥,宁妍旎也确切说不上来。但宁子韫这人,一定不是个什么良善的人。那件事情虽然是好像过去了。这近十日来,这么长时间,太子还偶尔会来探病,循矩有礼。九皇子也偶尔回来,宁子韫却是一次也未再在宁妍旎面前出现。时间长得让宁妍旎有些错以为,似乎那晚的事也没发生过。纯然只是她丢了一枚红珊瑚耳珰而已。那就当她真的只是丢了一枚红珊瑚耳珰而已。宁妍旎忽略了心底里那点不安的感觉,对着阿栀摇了摇头,“无事。我只是觉得,四皇子他看着并非善类。在这宫里,我们还是小心些罢。”闻言,阿栀明白地点点头。这几日宁妍旎也不敢与宫外的泽哥儿和细细他们传信,想来估计也是觉得怕横生枝节。她还有事要禀,就继续跟宁妍旎说着,“公主,四皇子接管了禁军右卫。按理说,我们也应该送些物什贺仪过去贺他的。”禁军右卫是个香饽饽,这下去庆贺宁子韫的人应是许多。就是不知道,太常余家的小姐是不是也有些觉得自己拒绝的话说得太早了。宁妍旎倒是不用想也知道。不管怎样,她的东西,宁子韫肯定是弃之如履。只是不送会落人口舌。宁妍旎捡起刚才放下的书卷,回神看着,还是说道:“送什么都一样。那你便去挑些送过去罢,礼数不能少。”朝堂那些权事说来,还是太子才应该更费心些,她可能还是想多了。能避则避就是了。-像宁妍旎想的那样,皇上的心胸确实没那么宽广。但是这两日,美人在他怀极尽手段,皇上的容忍度就高了许多。涂着黛紫丹蔻的纤柔手指,现在在皇上的胸膛之上打着圈。容妃正攀在他身上,柔声下气道:“陛下,前两日臣妾见陛下总是面有愠色,陛下可是还在恼太子呢。”容妃喜欢黛色,连着指尖的丹蔻,都是浓青郁郁的黛紫色。她的手指在他身上慢慢地流连,堂而皇之的煽诱引逗。外是漫宫夏意,花盛着,绿枝抽着,有蝉鸣,有蜂飞,也有低喘声。虽未入夜,殿内却已是荼蘼气息。容妃一身濡_湿,面上妩艳。皇上酣适之后,脸上寒峭的神情也缓了几分。说话间是叱责的意思,语气里却听不出叱责:“这说得什么话。太子是朕亲手立的储君,是朕最出色的儿子,朕有何好恼太子的。”容妃笑了,想起那看着温厚严正的太子,平日里倒是真看不出会做那事。她当即口上就认了错,“陛下说得是。太子又岂是臣妾这等妇道人家能妄议的。”“要臣妾说,那晚的事,也是咱这太子妃太跋扈了些。要不是太子妃善妒,这堂堂的太子,哪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容妃的手指娇嗔地戳了戳皇上的胸膛,作小女子憨态状地怪责,“这种小事还半夜来搅扰陛下,太子妃把陛下都放在哪儿了。”“寻常人家夫妻间的打闹,都不敢这么来惊扰长辈,更何况陛下是君王。”这话说得状似无心却是有意。话音刚落,皇上就敛了些神色,一把抓住了容妃还在犯上的手指。他近来确实不时就在想着这事,可不就是都快没把他放在眼里了。太子妃出身成国公府,太子又在朝堂上势稳。这两年,俨然已经没有皇子能和太子一争锋头。连带着他们对皇上的恭敬顺从,也大不如以前。当真以为能反了天了。但皇上还是缓声沉道:“既然事关太子,那就不算是小事。太子妃知会朕一声,也是能理解的。”能理解却不一定会纵容。容妃年纪虽然不大,但能久得皇上宠爱,除了姿容,自然是也很聪明。她还年轻,但一直以来就是差了个皇儿。皇后年老色衰,明面上贤德温良,骨子里刻薄利己。要是仔细透查,后宫中能有哪个妃子喜欢皇后了。但皇后就是有个好皇儿,贵为储君,日后若是得登大宝,恐怕好日子也没给她们一个。容妃嘴上一撅,挑着话顺着皇上意讲下去,“陛下说得是。”“太子龙章凤姿,有陛下那么一两分的气度,想是太子妃也要看紧些。看那宴上,那些个府家小姐都看不上其它皇子,只顾着看太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