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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狗皇帝想什么。]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将明。云子衍屋里的灯始终没熄灭,他一夜未眠,不知道在和屋里的其他人商量什么,窗前的影子明明暗暗,像是在演一场无声的皮影戏。这一夜不仅是云子衍,不知在何处的盛明儒、西楼渡,远在秦国的秦随、姬衡玉、高云娴,已经在军营中和将士们大口吃肉眼神凶狠的齐景轩,燕宫内送走数位大臣的燕无双……许许多多的人,或是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是不知道。他们辗转难眠,他们焦躁不安,他们无数次反复推演,试图再算一算这局棋是否还有改变的可能。他们清醒着度过了这看似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晚上。为了权势,为了地位,为了欲望,为了信念,为了家国,为了活着。命运给每个人都安排好了既定的道路,只是总有人不甘心被摆布,于是穷尽心力去赌,赌一个扭转乾坤的变数。哪怕满盘皆输。“……”在庭院中枯站了大半宿,沈惟舟有些困,幸好内力不是之前那般稀薄,所以他穿的不多也不觉得冷,只是无聊是真真切切的无聊。天边露出鱼肚白,如浓墨般的漆黑逐渐褪去,朝霞夺目璀璨,如金水泄下的天光乍破,新的一天已经到了。云子衍的房中还是没有人出来,似乎里面的人已经打定主意要陪在云子衍左右,半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沈惟舟看了看天色,意识到现在秦随应该已经在宫里更衣,帝王大婚的流程繁琐,从早到晚走上一遍也要足足一天的时间。而这一天的时间,将会决定这个世界未来几十年乃至几百年的命运。长睫微微垂下遮掩中眸里的情绪,沈惟舟动作干脆地拿着剑,转身离开此地。既然找不到突破口,那云子衍这里先放一放,去找找盛空阳到底在什么地方。沈惟舟没忘了盛空阳才是这个世界所谓的“主角”,他的一个心思就能影响无数位高权重的掌权者,也自然能影响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风九御说得没错,沈惟舟今天是来杀他们的。主角,天命?他不信命。一个转身碰上一个人影,沈惟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下意识又转了回去,有些清瘦的身形被掩在层层假山后,没有引起来人的丝毫注意。沈惟舟面无表情。他突然觉得也可以信一下命。说谁谁到,他刚刚还在想着去哪里找盛空阳,结果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吗?看着盛空阳目的明确地直奔云子衍的住处而去,沈惟舟唇角微抿,认命地又开始往回走。[舟舟:早知道就不挪地方了。][气鼓鼓的大美人好可爱捏。][所以盛空阳去找云子衍干什么?][现在越看越觉得盛空阳不是我的菜,但毕竟真情实感爱过,希望我的前墙头不要做傻事。]盛空阳的步伐较之往日显得十分急促,曾经刻意营造出的少年感一扫而空,在深青色衣衫的映衬下,勉强还能称得上一句翩翩公子。云子衍的住处偏僻,但他似乎已经来过不止一次,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那处庭院,然后问都不问,叩门两下,径直推门而入。无人阻拦,似乎这处只是一间普通的庭院,并无过多防守。然而稍等片刻之后,几个面容平凡的男子自庭院中出来,沉默地各自离去,方向都不相同,似乎是被委派了不同的任务。感知内的人数一下子少了许多,沈惟舟安静地继续等,等到又是几个人出来,而庭院再无其他动静之后,他抽出了长剑,落地无声朝着那院子而去。同样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沈惟舟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云子衍和盛空阳的位置。他们正在争执。“为什么不能给我?”盛空阳面色难看,但还是强行镇定,“不管此役结果如何,你留着它都没用了,不如交给我,我让父亲保你一命。”云子衍揉了揉眼睛,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制困意,对盛空阳的话恍若未闻。“云子衍!你还欠我一个条件!”盛空阳终于忍不住了。他恨极了,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转瞬之间变了一副嘴脸,明明之前对他还是任凭索求,现在就变成了他连小意奉承讨好都得不来他们的一个施舍,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事,盛空阳已经求了云子衍不下三次,云子衍竟然连态度都没有缓和一下!他现在手骨尽碎需要帮助啊,之前但凡云子衍上门求助,他可曾将云子衍拒之门外一次?一次都不曾。那云子衍现在这是在干什么,恩将仇报不成!云子衍听到这话之后终于给了盛空阳一个眼神:“条件?你确定要用那个条件?”盛空阳见云子衍就这么应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咬着牙:“是。”这个条件是半年前他和云子衍相交之时的玩笑话。当时盛空阳因为抢了一伙盗匪的药草被追杀,正好碰上云子衍路过相救,他为表感谢送了云子衍一瓶解毒丹,云子衍推辞不下,说算他欠了一次人情。盛空阳并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可他当时也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半年光景,事情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逼得他不得不舍下脸面,想云子衍讨要这个条件。云子衍因为长期不眠不休有些泛红的眼睛扫过盛空阳,半响,神情不明地点点头:“可以,黑金龙雀令可以给你。”黑金龙雀令。秦随被追杀之时遗弃的令牌,落到了云子衍的人手里,然后他们借着梁王与江南贪腐官员的大旗肆意笼络挤压官场,想在秦国内部形成足以抗衡秦随的势力,并在数月前意图将秦随引到扬州并围杀。扬州的城门因为一块令牌而破,满城陷入屠杀,扬州太守一家壮烈殉国,被引去的沈惟舟落了个一箭穿心,葬身火海的下场。那夜扬州城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之中,沈惟舟握紧了手中的剑,恍惚中又记起了当时箭矢刺入身体的疼痛,像是钝刀子割肉,又像是粗暴地撕裂。对话还在继续。“给你可以,你至少要告诉我,你要拿它去干什么。”云子衍冷笑一下,“秦随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他本来都做足了戏码,一丝一缕的线索全都指向了姬衡玉,指向了与秦国本就关系不明的晋国,可没想到秦随还是查到了他身上,甚至不惜千里迢迢地跑去邺昌,给他设了一个怎么跳都是死的局。想想世家临阵的倒戈和皇室中传来的压力和掣肘,云氏旁支也生了异心,云子衍脸色阴郁。盛空阳含混了半天,见云子衍一直不松口,犹豫半响,终于说道:“我要……我要用它去拿回我的东西。”云子衍又饮下一杯茶:“什么东西?”“我的玉坠,还有我的剑。”盛空阳语速越说越快,“沈惟舟抢了我的东西,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恢复了武功,若是单打独斗我没办法,但若是用黑金龙雀令,只要他与秦随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处,凭他一人又如何能敌过秦国兵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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