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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功夫江子陵已经回神了,看见容不念愣神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他的机会:“怎么,可算是开了眼界了?”“哥哥?”殷辞看他神色不对,也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神色扭曲了一下。“没什么,”容不念定了定神,自动忽略了江子陵的话,“进去吧。”“哎?几位客人是第一次来?”不待他们推门,那扇描金大门忽然朝里打开了,香气扑鼻而来,他们也由此窥到了楼内金碧辉煌的一角,“请问是来问诗的还是来求曲呢?各位叫我花瑶就好——”迎出来的是个身穿石青长裙,身材瘦削,眉眼机灵的妙龄女子,她年纪绝算不上大,脸上的笑却拿捏的恰到好处,叫人生不出半分反感来,再加上她的说辞和那身颜色端庄的衣裙,更让人生出分自己其实是在正儿八经探讨学问的错觉。子路没怎么和这样的姑娘交过手,于是手忙脚乱地拿出那份请帖来:“呃、花瑶姑娘,我小师、我们有这个——”这是容不念的意思。殷辞不算在内,请帖上只有他的名字,要是直接去三四个人那就真的太失礼了,还不如让子路和江子陵留下来见明面上的花魁,再由殷辞带着他去突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当然主要是因为他想看看江子陵吃瘪。殷辞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想来是满意的。“客人莫急,”似乎是觉得子路的举动很有意思,花瑶甚至还反过来安抚了两句,看见请柬的时她的神色才算是认真起来,“请问容大人是哪位?请帖上只写了一位大人……”“我、我,”子路抬头正看见姑娘含笑盯着自己,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个、我们……这个应该可以吧、我……”容不念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只好上前接手了子路的活儿:“这是我们收到的请帖不假,人呢,确实是多了点,但是姑娘您放心,我们俩——”他指了指自己和殷辞,“就是来凑数的,马上就走,您别担心。”姑娘咬着嘴唇,明显有点为难:“这……”“那我们现在就走,”他扯了下殷辞的袖子,又对着花瑶眨了下眼,“花魁的客人总有优待吧。”花瑶处理起这位花魁的事情明显有点顾忌,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游刃有余了:“有是有,但……”“有就好!”他说完话没再停留就和殷辞一同出了院子,转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花瑶对着面前的人沉思。过了一会儿,花瑶带着两人进了屋。容不念在灵镜里看到他们蒙混过关松了口气,又有点后悔没能当面看见江子陵吃瘪,半含酸的说了句:“哎,那可是花魁啊!”殷辞也站到他身后,声音沉沉:“哥哥也想见花魁?”容不念弱弱的回道:“废话,美人谁不想看。”“那——”“哎,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一会儿把人吓坏?”像是提前预知了殷辞要说什么,容不念开口转移话题,他一出来就被殷辞带到了这个据说是第一楼老板的房间里。殷辞也没继续说下去:“……不会。”“那——”容不念刚要开口就被另一个推门进来身上花红柳绿的人给打断了。“殷小玉你找死啊!”作者有话说:容不念:嘿,给我整不会了……第78章 众生相来人言语暴躁,嗓音却低哑,加上他又穿着层层叠叠的彩纱衣,走路时不似寻常男子利落,容不念一时竟没分出面前的人是男是女。他走得急,右手单提着一只长烟杆儿,衣带被穿堂风吹得飞起,像只隔空飞舞的蝴蝶,殷辞只看了一眼眉就皱了起来:“穿好衣服。”“小屁孩管的宽,嘿,我说你几天不见怎么越来——”他怼得不留情面,但手上却拢了拢衣领,说话间还扫到了凳上坐的容不念,瞬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底下挂着的烟袋被甩得刷啦响,“你、你你!”他“你”了半天,最后干脆把锅扔给了殷辞,对他怒目而视吼道:“你怎么提前把人带来了!”殷辞的回答和刚刚一样简洁:“哥哥想来。”“你!”他声音凭空拔高了八度,却又在接触到容不念的目光之后猛地低下来,说到最后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那也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我兴高采烈跑到那屋里没看见人,还以为是你在玩我……容哥你见谅……”他说着盈盈行了一礼,是个女子礼,“动用那些手段关注你们的动向,实在是事出有因……”殷辞最先反应过来:“之前那个相师果然是你的人,你诱导哥哥来这里想干什么?”花古月:“什么叫诱导,这叫给你们吃定心丸,你们本来就决定来了不是。”“你跟踪我们。”“哎哎哎,都说了别说的那么难听,那叫保护,”他冲殷辞翻了个白眼,“再说了,那个相师就是我本人谢谢。”“……”他俩这么一说,容不念也明白过来了。其实这根本谈不上见不见谅解的,毕竟他都不认识对方,如果不是他先自述,容不念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很明显对方说完话之后也发觉自己说的不太对,敲了下脑门又道:“哎,怪我,我给忘了,容哥你现在失忆……”他略微沉吟了下,挥了下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容不念感觉到一股凝滞感突然涌上心头,而这感觉的来源居然是自己的乾坤袋,但他也没解释,又朝殷辞点点下巴,“你再弄一次吧,多加一重保险。”殷辞没说话,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在施术。“我,花古月,终于找着你了,”指示殷辞的人趁着这个空隙走到了容不念身边张来双臂,可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容不念,等他的反应,“来,容哥,抱一个——”以此同时,容不念也在观察他。张开双臂时他才从花古一马平川的胸口和喉间的凸起判断出对方的性别,倒不是他眼光不好,实在是花古月打扮得十足迷惑——他的装扮其实很随意,彩衣左一层右一层披挂在身上,长发散了一半,剩下一半在右侧虚挽着,发髻上插了几枝不知从哪里折的花,海棠,牡丹,芍药一应俱全,似乎要在头上开个花圃,脸上开个染坊,但脸上再厚重的脂粉都掩盖不了他绝顶漂亮的皮相,高鼻红唇,一双多情桃花眼看人时自带三分笑意,就像是志异故事里摄人心魄的鬼怪,实在是美艳过分。容不念咳了声看见一边殷辞比锅底灰还黑的脸色,到底没伸手抱回去,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第一楼的老板?”“是。”花古月含笑道。“之前和……”容不念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和之前的我认识?”“是。”“花魁的请帖也是你授意的?”“算是,”说完他又摇摇头,自己先笑出来了,“花魁就是我,何来授意一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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