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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起睡......”周景池也擦不下去了,转头接着找干毛巾,“他给我安排了房间,下周一我去那边上班了。”“这是好事儿啊。”杜悦也不管被抓包的龌龊心思,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汤圆呢?”“好多了,精神状态也不错,还是愿意吃东西。医生说有进食欲望就没多大问题,暂时放医院住院了。”杜悦点点头,让出空间,周景池从柜子里终于摸出一条干帕子,又低着头擦头发。衣服也淋湿了,现下粘在背上,一阵一阵的冷。毛巾吸不去浸在衣服上的水,好一会儿无用的努力之后,周景池心一横,干脆不擦了,把毛巾搭在一个空余的书架上晾着。然后坐在板凳上,开始整理文具区杂乱的橡皮。“他有找你说什么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杜悦随之一愣,脑中闪过早上手机里发过去的那份过敏源检测报告。她看向手下忙碌的周景池,和往常来帮店的时候并无两样,面色如旧,毫无波澜。只是湿润粘在一起的额发略有半分不和谐,连带着脸色也不十分红润。“谁?”杜悦选择装傻。周景池不依不饶:“你知道的。”“你说赵观棋?”杜悦走到周景池身边,开始一起整理,“你和他闹矛盾了?”周景池一副兴致不高、恹恹的样子。任谁看了也是遇上糟心事的样子,既然汤圆状态不错,那她只能想到那个好心人了。周景池摆便利贴的手微微一滞:“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繁杂无序的脑子随着一刻不停的阴雨更昏沉几分,开始不解,为什么杜悦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不佳的情绪已经外显到这种随便一看都能被猜透的程度了吗。“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杜悦头也没抬,“你们真闹矛盾了?”“没有。”周景池将最后一格文具齐好,转头对上杜悦探究的眼神,“不过……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他是不是来找你问什么了。”杜悦还是一脸疑惑,微微蹙起的眉尽是难以置信。仿佛在怀疑赵观棋那种房子着火他拍照,人生乱套他睡觉的性格还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么。对面的人一言不发,且面色不佳。周景池免不得开始紧张起来,发干的唇竟然开始想念路上那支被自己被咬得不成样子,用来打发不得而知何种焦躁的烟。眼神撕扯,杜悦不由得想起赵观棋的那句恳切到不能再恳切的结束语——“千万别告诉他,他知道了肯定又不乐意。”有口难开,做个好人真tm难。杜悦眼神开始四下流转,从那双眼逃荒到周景池浸湿的薄衫。整整一分钟,无人开口的沉默实在是煎熬,自两人相识的数年来,这是杜悦少有的、不善言辞的时刻。分秒难数,周景池感觉眼睛越发干涩难受,他主动从愈发不愉快的对峙中抽离出来,站起身,扳正杜悦的肩膀,居高临下地让她直视自己。“他是不是知道......”发干的嗓子实在费力,他不得不停下来调整。“他是不是知道我喜欢男生了?”竭力说出口,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一如既往。“什么?”杜悦肩膀被攥得生疼。周景池垂眸,努力回想,小声说:“他今天,怪怪的。”怪怪的,没有说那么多话,也没有吵着要一起去看汤圆。递出车钥匙的时候甚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明明之前他总是要来揽自己肩膀的。当时天色太暗,赵观棋那双眼里装着些什么难以言语的情绪,他很想走近一步看清,可转身太快,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无法不去猜测,猜测一种最糟糕的结果。“我看你也怪怪的。”杜悦松了一口气,从禁锢中脱离出来,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从前没发现你手劲儿这么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怀疑我是叛徒呗。”“就算再不靠谱,我也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吧。”“你喜欢男生的事情,除你我之外,第三个知道的只能是老天爷。”杜悦一口气申辩结束,面前人却还是一副迟钝到可以绕地球三圈的样子。话语间的含义已经很好理解,杜悦从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提及过他的取向。悬着的心总算在连绵风暴的雨天安全着陆,周景池竟然生出一种侥然偷生的庆幸感。“你手机一直在响。”走回前台点餐的杜悦提醒他。穿过文具区,周景池快步走到门口书架前,手机上满是微信弹框消息。解锁,熟悉的对话框内多了几条对面发来的消息。“刚开完会。”“好多了就行,拍汤圆照片没,发来看看。”“你还学会发表情包了。”“雨大,副驾储物箱里有伞,别淋雨。”屏幕未设置常亮,木然的阅读中,手机在眼前再次熄灭。额发的水珠明明早已被擦干,手机屏幕上映出的脸却仿若无法逃离雨天般被雨水晕渍开来。模糊的轮廓中,最后那则消息犹在眼前,仿佛带了语气般响在耳边。“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临近屋檐,雨愈渐暴烈,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檐下雨帘如泄,无稽且久不光临的怪异感席卷心脏,瞬间心如擂鼓。踌躇几秒,周景池仰面望雨,迎面而来的雨汽全全侵入兀自激荡的胸腔。周遭的老式雨棚一刻不停歇地烘托独属雨天的沁人氛围。沸反盈天的雨声中,是某颗迟钝心脏透过雨帘的、惊天动地的死里逃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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