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血攻心,麋鹿张嘴喷出大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心脉被切,他很快便没了气息,然而那双好看的眼睛却瞪得很大,写满了不甘与愤怒。赤獒蹲下身,利落地拔出树枝。他移动视线,使劲扯开麋鹿的衣襟,从里头拿出焉谷语的帕子,上头染了一部分血,有明有暗,相当碍眼。他看得皱眉。怎么说这帕子都是焉谷语的东西,让麋鹿带着去死实在晦气。“啊!”倏然,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今晚的夜色很静,一有声音便显得分外响亮。赤獒猛地回头,树枝飞速出手,气劲带风,凌厉狠辣,一击便将守卫钉死在了石柱子上。他看着地上和墙上的两人,脑中立马来了主意。*翌日。阳光还未照进斗奴场的时候,外头已是闹哄哄的了。昨夜处理完尸体后,赤獒回了自己的地牢,躺上了熟悉的木床。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直到集合的号声响起,他才睁开眼。号声一响,矮房里的斗奴急忙穿上衣裳,一个接一个地去了训练场。斗奴场共有六百多斗奴,几乎将训练场的空隙都站满了。赤獒混在人堆里不作声,静静听着他们议论。“发生了什么事?”“听人说昨晚有人死了。”“这有何奇怪的,斗奴场每日都有人被抬出去。”“这次不一样,死了个守卫,张管事大发雷霆呢。”“不止,是有斗奴想逃出去。”“逃?前头的地牢门被封得死死的,后头墙上有机关,身手再好也出不去,况且我们身上被下了断肠毒,半日不吃解药就得死。怎么逃?”……没一会儿,张落上了训练场中的擂台。赤獒往前头看去,擂台上头摆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被墙上的机关弄得面目全非,再加大雨一淋,哪儿还分辨得出模样,只能看脖子里的吊牌认人。麋鹿。至于另一个,身上穿着守卫的服饰,腹部被机关切坡了。“新来的斗奴,你们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这就是逃跑的下场。”语毕,张落狠狠地踹了一脚麋鹿的尸体,“墙上的机关神仙难破,你们没那个脑子,省点劲儿吧,都用到竞场上,或者用到客人身上,说不准哪天便会被客人买走。”他一说,斗奴纷纷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只一眼,白狮立马收回目光,额间冷汗直冒。别人或许分不出麋鹿与赤獒的区别,但他能。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麋鹿为何要干逃跑的傻事。前天晚上,他虽然醉了,却也记得自己在训练场里见着了麋鹿,甚至将自己查到的事一并说予了他。等等,他脑中乍现一缕白光。难道,那人并非麋鹿,而是……这个念头一起,他顿觉手脚冰凉。赤獒杀麋鹿的原因,他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么他呢,他可是给他下过血蛊的人。越想越怕,白狮慌乱地低着头,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来人,将麋鹿吊在墙上挂个三天三夜,让他们谨记逃跑的下场。”张落挥手命令,他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擂台下的几百斗奴,“时候差不多了,你们开始训练吧。”训师点头,扬声道:“第一区的斗奴留下,其余的回地牢。”斗奴们留的留,走的走。拥挤的人群中,赤獒寻着了猎隼的背影,他暗自琢磨着,自己如今是只身一人,单打独斗还是差点意思,亟需一个帮手。猎隼身手与他相差不大,为人一根筋,做帮手再好不过。而且他清楚一件事,猎隼近来都在为她母亲的事烦忧。这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很容易被掌控。“相信大哥不日便会超过猎隼和赤獒。”目光一偏,赤獒看向说话的几人,中间那位便是这几日在斗奴场里名声大噪的黑蛇,黑蛇身侧跟着几个年纪尚小的斗奴,点头哈腰的,不断说着拍马屁的话。直觉告诉他,黑蛇不是一般人,他的身手更像是练家子,来斗奴场怕是有其他目的。“那是当然。”黑蛇大摇大摆地走着,自信满满道:“总有一天,我会在竞场打趴他们两个。”“这倒是难了,张管事从来不让摇钱树相互厮打。”“是么。”黑蛇拧起杂乱的眉头,“那我过几日与他们去竞场切磋切成,看看究竟是谁的武功更胜一筹。”无趣。赤獒不以为意,径自回了自己的矮房。第27章 说婚事“哒哒哒”,马车离开斗奴场,缓缓驶入人群。焉谷语独自一人坐在软垫上,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方才,张寇锦说出求人帮忙的事,她才彻底看清太子哥哥的真面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