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令他恐慌,令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唐鹭,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试图得到片刻安慰。唐鹭很敏锐地觉察到他突然不对劲:“叔叔,你怎么了?”“没事,累了,歇一会儿。”凌青壁不想让他担心,强行控制自己的气息。他在跟这莫名其妙的情绪苦苦做着斗争,越发觉得不太对劲。这不是寻常的他会有的情绪,看来定然是晏秋帆给他喂下的药物所起的作用。起初还没事,方才跟糖包亲吻过后才起效,难道这药是类似于情蛊一般的东西?只要一情动,便会发挥作用,情动越多,对身体和情绪产生的作用就越大。想必还能产生更强大的伤害,具体是什么,只能拭目以待了。呵,这位“青木香”还真是有想法,知道自己和糖包在一起就会腻腻歪歪,这简直是为两人量身定做的毒!唐鹭发觉凌青壁目光有些涣散,连忙捧起他的脸,紧张追问:“是不是药效发作了?哪里难受?”“我说不上来,也不算难受。”凌青壁知道瞒不过对方,只能轻描淡写,“可能还得过一会才清楚。”唐鹭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发抖,便将他双手揣进自己怀里,又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我在呢,我陪着你。”柔软的嘴唇一接触到受伤的皮肤,凌青壁的心脏又“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喉管猛地收缩,刹那间几乎窒息!他下意识地脚后跟猛顶着地面,才勉强撑过这一刻,随即急促地喘息了几下。这药着实凶猛,得亏现在内力被压制,若是恢复了,还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凌青壁隐隐有些担忧,若是晏秋帆早就设计好了这个连环计,恐怕他的内力很快就能恢复,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尽管他的手没有半点纰漏,可他骤然紧绷的双腿还是被唐鹭所察觉。只是凌青壁不肯说,唐鹭也没有再问,他不想让叔叔在忍受着药效折磨的同时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小周什么时候才能来啊?”他嘟囔道,“他可真沉得住气。”---守在外边的周靖和花雨深其实心里也很焦灼,只是不敢太快采取行动,免得出什么纰漏。理论上,如果凌青壁尽快带着唐鹭出来,就说明没事。可现在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分明是出了意外。这样他俩就更不能急,周靖心想,师父那么高的功夫都被制住了,那我们须得等掳人者掉以轻心之时才能悄悄潜入,以免被一锅端。两人借着树影遮挡,基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天气着实寒冷,花雨深此刻几乎被冻透了,哆嗦不止。“很冷吗?”周靖压低声音问。花雨深颤抖着轻轻点头。周靖迟疑再三,伸手去解腰带:“我把袍子脱给你。”“别!”花雨深牙齿打战地说,“脱了棉袍……你要冻坏的……”周靖说:“无妨,我用内力保温。”“算了,师、师兄,你能不能抱、抱着我?”花雨深央求道,“这样能、能暖和一点。”周靖还在犹豫,花雨深已经拉开他的胳膊钻进他怀里:“这样你、你再运功,咱俩都、都暖和。”算了,关键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呆头鹅紧紧搂住她,运转内力,散发些热度出来。片刻后花雨深便觉得好了不少,也不发抖了,靠在周靖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好些了?”周靖闷声问。花雨深轻轻“嗯”了一声。周靖琢磨着要不要把她推开,就听怀里的小师妹问:“师兄,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你与师父之间关系那么融洽,名义上是师徒,但其实更像兄弟。”“本来就是兄弟。”周靖轻声说,“在待宵孔雀的时候,虽然他们三个是当家,但对我们都是兄弟相待,从来不摆架子。”花雨深又问:“但我听你言语之间,像是跟师父关系最好。”“那当然,我的命就是师父救的。”花雨深立刻感兴趣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我爹走得早,我娘一个人辛辛苦苦将我带大,五年前却不幸染上重病。”周靖沉默片刻,才轻声讲起,“我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带着母亲去五陵渡县城求医,刚进城没多久,就让人把钱全抢去了。”“没有救命钱,我娘很快去世,安葬完她老人家,我在遭抢的路口守了三天三夜,遇上那些小混混,打算为娘报仇。可惜我当时不会功夫,被人打得只剩一口气,扔在路边险些送命,就是师父经过救了我。”“当时待宵孔雀成立才两年多,并不成气候,师父他们也很难。我的功夫是师父从扎马步开始教的,我就是他的嫡传弟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