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胳膊回应似的搭在他肩膀。
不管是冷漠寡淡的瑶光山小师弟,还是雍和从无败绩的邪祟,他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温柔小心的奚临啊。
……
夜风吹得汤泉的热气扑面而来,浓浓的一股潮湿之意。
瑶持心刚被他松开,张口便抗议道:“你又用这招,上次也这样!”
奚临握着她的手放下去,隐隐含笑:“师姐,你刚刚才说不欺负我的。”
“……”
她说完就忘,已经不记得有这事了。
大师姐自觉理亏,只好勉勉强强地放过他。
算了,没关系。
她想,反正紫微星镜也不是不能再做一块。
我要找殷大长老做一打,不高兴了就用,高兴了也用,天天听他讲,听个痛快。
“何况……”
对面的青年忽然慢吞吞地补充,“师姐自己也没有说过吧。”
“……”
瑶持心下意识地一愣,才反应过来似乎被他将了一军!
可是好不甘心啊,她还没让他开口呢。
无论如何,都想要他先说才行。
奚临却没有非要她表示什么的意思,眼皮若有似无地垂着,“你还是想着要‘以身相许’吗?”
“?”
瑶持心眉梢挑出一个不解的高度,疑惑地眨了几下眼,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之下,终于想起这个问话的起因。
是她当日在仙市秘境里的那句——“师姐要以身相许,你还嫌弃不成?”
“……”
不是,居然真的会有人把这句话当字面意思来理解吗?
当时那个语境,他没读懂吗?
然而见师弟那副表情,分明纠结这件事挺久了。
他还真的是没懂。
她先咬唇又张嘴,表情变化得精彩纷呈,最后实在没忍住。
“你傻啊你!”
瑶持心拿手往他脑袋上轻戳了一下,“谁以身相许会千里迢迢从瑶光山跑到南岳来,谁以身相许会连自己仙山都不要陪你在邪修老巢里混。师姐让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敢情那么久以来,你就当我是在以身相许啊?”
瑶持心快给他气笑了,恨铁不成钢:“笨死你算了!”
奚临坐在那里,耳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装着她说的每句话。
攥在手中的指尖流淌着清晰的微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