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风都安静了。
只能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奚临,不要得意忘形……
但他当真按捺不住,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一瞬不瞬地,心情特别好地看着她。
好想抱她。
瑶持心还在侃侃而谈,大书其罪的时候,奚临冷不防地插话道:“师姐。”
“我要是……啊?什么?”
他目光落在她若隐若现的领口内,不知是因为被她带着回忆起了一些旧事,还是因为先前早就蠢蠢欲动,萌生已久的想法。
奚临在这一刻满脑子皆是艳阳高照之下,洒落的山花烂漫。
“‘连理枝’是成双的,不仅在上古术士之间,在我们部族当中,也是结成道侣很重要的秘术。落下谁的齿印,就代表今生今世,只属于对方,是对方的人。”
他言至于此稍作停顿,赧然地抬眸,眼神满含期待,望着她。
“师姐,我也想是你的人。”
瑶持心正在摸自己脖颈上他留下的疤痕,闻言先是一怔,见奚临已经掀开了衣襟,露出肩膀,她犹在发懵,不确定道:
“我、我要咬吗?”
“嗯,我把术法要诀教给你,这个不难,很好记。”
瑶持心将嘴挨近他颈项之时尚且十分犹豫,她从来都是被咬的那个,这还是第一次去咬别人。
师弟的锁骨落在视线里,他人生得劲瘦,锁骨也格外清晰深刻,会随着呼吸有韵律地轻动。
看得她不自觉轻轻吞咽了一下。
“我要是把你咬疼了怎么办?”
“没关系。”青年侧目道,“你可以尽量咬重一点,能见血就行。”
大师姐依旧觉得怪别扭的,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张口咬下去。
有术法的加持,她没用多大劲,便轻而易举地勾破了奚临的皮肉,清脆一声响,伤口处的殷红滑落融入衣袍中。
脖颈处温热濡湿。
奚临恍惚能感觉得到她的灵气丝丝缕缕地嵌入自己体内,和自己留在她身体里的若有似无地互相呼应。
置身于这样皎洁的月光下。
跟做梦一样。
尽管没有明媚的艳阳,也没有热闹的亲朋好友在场,他心头仍无比满足。
说不上来,就是有那么一刻,很想把所有自己能给的,都给她。
“应该可以了吧。”瑶持心取了干净的帕子替他收拾伤口,“我真是好怕把你这块肉都咬下来。这什么奇怪的术法,到底谁创的,用了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牙锋利了好几倍,像上辈子是头大狗熊。”
奚临任由她跪坐在自己腿间,两手绕过去环着她的腰。
“……不过。”
他一直盯着她看,突然道,“我还是认为,那个人就是师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