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诱脚步一滞:“……织田作,你怎么了?”
男人猛地抬眼,赤红的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要洞穿她的灵魂。
“太宰,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自以为是到让我讨厌!我说过孩子们的仇只能由我来报吧?你以为这是在帮我吗?”
渊诱歪了歪头有点懵。
恍惚间,织田作变成了一只咆哮的雄狮向她猛扑过来。
她吓得连连倒退,脚踝一歪,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昏了过去。
“太宰治!”
渊诱惊醒了。
织田作:“太宰你怎么回事,才喝了半杯就倒了。”
坂口安吾:“上次执行任务受的伤还没好吧,我早说了你别喝酒。”
熟悉的男生在背后炸响,渊诱顿时汗毛直立。
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回到这个该死的酒吧,甚至连能不能逃出太宰治的记忆也是未知。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要吐了,就现在。
她像阵风似地消失在两人眼前。
安吾:“你去哪儿啊,太宰?”
织田作:“他以前酒量有这么差吗?”
渊诱扶着马桶大吐特吐,最后连苦涩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织田作和安吾的议论透过门缝隐隐约约地传到她耳朵。
渊诱:“……你们有本事喝二十几杯威士忌啊!”
叫错了他们的名字要读档重来。
被他们怀疑了要读档重来。
就连冲进火场救人也要读档重来!
渊诱靠在洗漱台上,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她用太宰治的风衣擦干了镜子上的水气,目睹脸色煞白的自己。
最后一次。
她严厉地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她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在没有变成疯子之前。
清凉的晚风透过窗户缝,渊诱打了个哆嗦,先前的晕眩感和那些呕吐物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昂扬的斗志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毋庸置疑,刚才是她最接近胜利的时刻。
可为什么明明是大团圆结局,她还是回到了这个鬼地方?
是因为织田作的愤怒吗?
渊诱摇了摇头,不,这是属于太宰治的记忆。
太宰治,太宰治……
自称不入流的小说家,实际是个组织的首领。
还有呢?
电光火石间,织田作的话闯入脑海。
[其实我一直想劝你放弃自杀。]
是的,是的。
渊诱想起太宰治书架上被翻得卷了边儿的《完全自杀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