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外婆估计是最有资格给我讲解的人,可我并不憧憬她和外公的感情。
我被这个并不需要被解释的问题困扰了许久。虽然没有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但若是我得了空闲,就会翻来覆去地思考,而幸好我的生活很是充实,并不给我这个机会。
六月初,艰难地在红土赛场奋战到决赛,手冢还是不敌来自西班牙的选手,最后的两局状态直转急下,电脑上少年组比赛转播已经结束了,导播没有再给到除了冠军之外的其他人的镜头,我关掉了页面站起身走到阳台。
凌晨时间的海面静悄悄的,月亮躲在云层后面,看不到一点光亮,好像整个世界都睡着了,我仍然醒着,接着听到了手机的铃声,他总是会打来这通电话的。
体力消耗应该很大,我能听到手冢的喘气声,平复了一下呼吸,他同我说第一次觉得自己输得狼狈。
那头传来的声音有隐约回响,我猜测手冢是在更衣室或者更狭小的空间里给我打电话,这太少见了。对于那个永远坦荡永远无懈可击的手冢国光来说。
“要是我在你身边就好了。”于是我脱口而出。
他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这下换我愣住了,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在跟我撒娇,可它是手冢说出来的,那肯定不会是撒娇,其理解这句话的方式有很多,我此时此刻读懂的是这一个意思——他并非仅仅是需要我,而是手冢国光需要的只有我。
我起初的欣喜有点变了味,「最需要」和「只需要」有不同的意思,代表着独一无二的那一个显然承担了更多的情感。
外婆就曾说外公是她的唯一,是她的独一无二。
所以我在意识到的瞬间,既希望我是手冢的唯一,又希望我不是。我们之间从小到大都重叠着各种关系,我从未考虑过那会是爱。
没说几句手冢便催促我去睡觉了,平时我大多会打趣一下,这次我佯装打了两个呵欠,匆匆挂了电话,因为那困扰我的问题再次回来了
——我有喜欢的人吗,我喜欢过人吗,喜欢是什么,我会喜欢上人吗?
“你的思春期是不是比千千万万的日本高中生来得迟了一些?”
最后我去问了刚刚从一场薛定谔的豪门婚姻苦海中侥幸逃离,转头又陷入了和某人的暧昧拉扯中的片仓南。
她对我说了上面这句略显无奈的话。
“那我又不能把生活过成月九剧。”我倒是嘴上也没吃亏。*
“你以为你不是吗?”她嘲笑道,“是你不知道。”
*柳生说格蕾丝·凯利是因为《后窗》这部电影,早苗则是因为她觉得柳生应该更喜欢《东方快车谋杀案》里的英格丽·褒曼。至于仁王是来打岔的,伊斯·戴维斯是《费雪小姐探案集》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