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缘往前挨了挨,挨在周劲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问他:“周劲,你还会赶牛车呢?”
哥儿的语气是带着羡慕与崇拜的语气,周劲低了低头,红着脸道:“从前替人运过货,雇的就是大牛家的牛车。”
付东缘:“那你以前运的货,是去往何处的?”
……
一路闲聊一路赶牛车,时间过得特别快,只觉得刚离开村口没多久,抬起头来就是县城的城门处了。
“咱就约着在这碰头吧。”周劲没有将车赶到酒楼门口,而是在城门处就下车。
他抬下箩筐,系上扁担,弯腰将它们担在肩头。
大牛现在满心都是他的夫郎,叫他挪也是不愿的,一口应下。
周劲担着箩筐领着哥儿,在城门处经过简单的盘查后,进入了县城的主街。付家酒楼位于主街上,但在主街深处,得担着东西往里头走。
“累了吗?”明明身负“重担”的是周劲,他却一直关心付东缘脚的酸不酸,身子累不累。
“没那么容易累,还能走。”付东缘应。周劲为了迁就他,已经将步子压得很小了,这要是跟不上,真是愧对农学生坚韧不屈的品质。
得到哥儿的回复,周劲收回目光,沉默不语,脑袋里打定主意,晚上到家,一定要给哥儿烧壶水泡脚。
到一巷口,两人没再前进,拐了进去,朝前走了一小段路,绕到了付家酒楼的后门。
按照约定,在门框上敲三下,便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不是付家酒楼的老板,而是他手底下的一个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姓刘,叫刘得益,河丰村人,跟在付永茂手底下好多年了,对他们家的情况也是知根知底。付东缘喊他得益叔,周劲跟着付东缘喊,也唤得益叔。
刘得益早年丧妻,膝下无子,现在鳏夫一个,腿又因一次走山路采菌子摔瘸了,拄了个拐棍,去哪都不方便,付永茂便安排他住在酒楼里,替他守着这最后的家产。
这间酒楼是付永茂年轻的时候同夫郎一起打拼出来的,欠账再多,也不可能将它卖了。
刘得益住在这,也能替他遮掩一下付老板早就不在开阳县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