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铁牛也不知历经了多少时光,即便生锈,还是牢牢地钉在湿润的泥土之中,往下掘也依然是足铁,无法移动。
“啊!”罗蒙怒喝一声,挥舞重剑砍向铁链。
一声巨响,犹如爆炸,罗蒙的虎口裂开,重剑连带着右手在震颤中嗡嗡直响,而铁链稳固如初,只有一点小小的、不足为道的伤口,在嘲笑罗蒙的渺小无力。
忽然传来一声口哨声。
只见一名炚将军打扮的男子手持长枪,甩开剑上的士兵,血淋淋地当空刺向背对着他的连乔,连乔依靠本能直接以剑当刀砍下,同时脚一踩,把血染的红缨枪踩在脚下。
“你是——”连乔眯起眼睛。
“魏自。”男子利落地报出姓名,同时一掌拍出。
这俩人在士兵乱斗中艰难地对起招来,连乔还顾及着自家的兵,束手束脚,而魏自却毫不在乎,杀了就杀了,甚至拉了好几个人替他挡连乔的刀。
另一边,卞云瞅准了靳樨:“就是你。”
卞云行事与过招一样大开大合,靳樨接了几招后便悄悄给漆汩递了个眼神,漆汩旋即躲在薛音身后,绝不冒头,海东青再次腾空,指引漆汩。
句瞳发现海东青再次腾了空。
句瞳再连射三箭,都被海东青躲了过去,乐玄一直紧跟她身侧,道:“殿下,它一定是在保护某个很重要的人。”
“你跟着她们。”句瞳丢掉弓,抽出腰间王剑。
这柄剑是炚王室代代相传,不比中原王剑的礼仪之用,炚王室的王剑是真真正正的宝剑。
两名侍女毫无异义,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乐玄两侧,乐玄瞳孔一张,下意识地揪住句瞳的衣角。
他当然抓不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句瞳单枪匹马地冲进了血雾之中。
句瞳坚信杀人要杀王,她一面砍人一面辨别服饰,有齐、应,有姬家的亲军,甚至还有易国的兵!
她深吸一口气,飞脚将好几人都踹进水里,抽空确认海东青的位置。
忽然,一名黑铠将军映入了句瞳的眼帘。
正和他过招的是卞云,句瞳很明显地看出卞云处于下风,被压着打,何况卞云的伤并没有好。
就在那将军一剑刺向卞云咽喉时,句瞳暗暗运力,瞅准时机,当机立断地直接把手中王剑投掷出去,同时趁那黑铠武士举剑挡避的时候,她三步并作一步,拉住卞云脚踝,把他拖了出来。
卞云大喜过望:“殿下!!!”
“句瞳?”靳樨收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戳在三人之间的王剑。
“正是我。”句瞳冷哼道,上前拔出王剑,“那只海东青是你的?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