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身旁的声音又响起,不是他往日那般冷淡的音调,带着对着她时独有的柔和:“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陆令嘉嗯了一声,没有再应他。
海风轻拂,吹起他们的发丝。
还没等陆令嘉的实验做完,就看见赵昶火急火燎地从远处跑来。
两人均是一愣。
陆令嘉率先回过神来,拱拱手:“赵大人。”
赵昶也回了一礼,马上又对着谢昭恭敬道:“王爷,并非有意打扰,实在是有要紧事。”
谢昭颔首,问道:“何事?”
赵昶一路跑来,额间早已大汗淋漓,顾不得擦拭,径直跪下,“王爷,前些时日北边的羯族人发动叛乱,镇守的侯承志将军趁机率兵三万南下,现已经将岭南五省都牢牢控制住。而下官有一老师,名王朔。早些年因为政党相争,被贬到岭南,在广州城内当着一方县令。现在……却不知生死。”
赵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伏地不起:“下官也没别的本事,也不认识其他人。恩师之谊却不得不让我跑这一趟,替他求一求王爷。”
“求王爷,救恩师一命。”
谢昭讶然,佯装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起兵去攻打岭南?”
恰好抬头与陆令嘉对视一眼,眸光闪烁。
赵昶抬头,虽跪着,背脊依然挺直:“下官的意思是,请王爷平积乱,收复岭南,救出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们。”
什么叫瞌睡来了递枕头?这就是!
谢昭将人扶起,诚恳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赵昶一听有戏,顿时眼睛都亮了。
他本就是抱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态度来试一试。他与平南王没有什么私交,唯一的来往也就是他这些时日经常在他的府邸里教学。
赵昶转念一想,又叹息道:“如今天下动乱,当今圣上还加收赋税,只怕各地的反贼都会蠢蠢欲动。”
大齐风雨飘摇,侯承志抢得先机,这是准备先占领岭南,再将南边的政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做这一方“南朝皇帝”,还是准备届时再一路攻打北上?
谁也说不准。
陆令嘉听完仔细回想剧情,原书中对这些叛乱描述本就只有寥寥几笔,着重放在男女主的爱恨情仇上面。她也只知道也只是最后当今圣上确实是做了亡国皇帝。
她觉得这兴许是个好机会。
谢昭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陆令嘉,对着赵昶又说道:“你把此事详细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吧。”
赵昶应了声是,又行了一礼这才起身。三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桃源村村口。
陆令嘉顺势就将赵昶留了下来:“反正天色也已经晚了,赵大人不如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说。”
她眉眼弯弯,又补了一句:“也好商量对策,早日将您的老师救出,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