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恐怕会叫老臣们生出旁的想法。
李二陛下听着岑文本的话,望向敞开的殿门外。
从这里看不到武德殿,当年之事他却是历历在目。
没有这些一心追随他,扶持他的老伙计们,他李世民,恐怕是活不到今日的。
想到这里,念旧的李二陛下缓缓闭目,伸手搓了搓双眼和太阳穴。
他感叹地笑一嗓子:“罢了,将侯君集私敛钱财收缴,放人归家去吧。”
“叫他好好养伤,过些日子,朕再诏他还朝。”
……
秦善道在外奔波大半年,黑了些,也一下子长高了,身形瞧着壮实挺拔许多。
这次归家,陛下特许他停留月余。
因着两番实名举报侯君集,秦琼早就不许儿子出门晃悠了。胡国公府关起门来,老老实实地装病了七八日,直到侯君集放出来,一切又恢复平静,秦善道这才得空出门透透气。
今日不巧,正在酒楼碰上了房相公、杜相公家的两位小郎君吃酒聊天。
酒到酣处,房遗爱便嘴上没个把门的了。
“听我阿耶说,晋阳公主又张罗着搞个什么养猪致富。要我说,这公主再厉害,也只是个女儿家,头发长见识短,阖不该插手家国事务。”
杜荷是十成的太子党,但这二年太子殿下愈发远着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只与秦家大郎秦怀道亲近一些。
杜荷心中不服,嘴上也免不得酸道:“殿下如今醉心农事,便是晋阳公主从中带偏了。说不准,此番侯尚书入狱,就是动了晋阳公主与秦家的利,才会被秦家二郎先下手为强呢。”
隔壁正吃瓜起劲的秦善道:“……”
房遗爱和杜荷喝着十几度的小酒,早就醉的满脸绯红。
“就是!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还得像城阳公主那般的才好。乖巧貌美,还有尊贵的出身和丰厚陪嫁。”房遗爱打了个酒嗝,抱怨道,“陛下先前竟想撮合我与高阳公主。那可不是个好拿捏的,只怕卑躬屈膝伺候着,还得挨骂呢。”
好在,他是不必尚高阳了。
杜荷听到此事,面上便有几分懊恼。
当初,陛下几乎已经拍板了他将成为城阳公主的驸马。若非晋阳公主从中阻拦,此刻,城阳说不定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房遗爱醉醺醺的瞅了杜荷半晌,不怀好意笑道:“杜二郎,你对城阳公主有意啊?”
“也是,你家大兄是要承袭莱国公爵位的,你若能做城阳公主的驸马,的确是个一举两得的出路。”
“杜二郎,我就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