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眸子亮了亮,“前几年,本殿母妃还说,要把你许给本殿做正妃。”
“然,太傅府势头渐下,扶楹妹妹也知晓,若你应下,待本殿回宫便禀明父皇。”
赵平笑开,说出的话却不要半分脸面,他言,“正妃之位本殿虽是许不成了,但小小侧妃,本殿还是能做主的。”
“扶楹妹妹觉着如何?”赵平偏头,问她。
目光粘腻,让人不适。
扶楹不再看他面色,往后退了退,同他隔出两个人的距离,“三殿下若只为这事,不妨早些收了这副心思。”
扶楹神色冷了下来,“毕竟,日头还未下呢。”
怎的就做起了白日梦。
赵平眸子染上怒意,甩了甩衣袖,“既你不识好歹,本殿也无需给你脸色。”
赵平接着道,“若扶楹妹妹现在俯身认错,再讨好下本殿,本殿许会心软,就此罢了,放你一马。”
扶楹气笑,轻轻嗤笑出声。
也不知,这人哪来的脸。
抛去皇子的身份,这人,怕连乡野农人都比不过。
占了尊贵身份,性子却低劣极了。
有如赵平一样的这些人在,赵国即便不想亡国,怕也是难如登天。
扶楹垂眸,神色掩下。
突的,想起姜姑娘那句,“虽言现今国无动荡,无奈贪官污吏层出不穷,百姓苦不堪言。”
也许,在她们言“国无动荡”的时候,国势早已有了风云变幻。
只是,上层尽知,独百姓不知。
帕子握在掌心,不知何时,已皱成一团。
赵平虽言语无礼,但还不至于胆大包天,于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动脚。
扶楹镇定下来,“公主还在等臣女,若三殿下无事,臣女先行告退。”
扶楹刚迈出步子,便听见一声呵斥。
“站住。”赵平气恼,厉声道,“本殿许你走了吗?”
翛然,“铮——”的一声。
利剑穿过耳际。
赵平惊恐回头。
他未曾想到,竟是裴行砚。
飒飒冷风中,男人一身玄衣,眉眼冷然,默然垂眸,瞥了赵平一眼,满腔戾气,若他不是皇帝宠爱的三皇子,那支剑,怕就不是晃过了,而是直挺挺地插在他身上。
裴行砚骑着马,比赵平高出一大截,赵平下意识往后退步。
他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父皇养的一只狗。
偏偏,现在还不能动。
赵平未露出半分不满,掩下情绪,强装镇定,称呼却已然乱了,“幕僚有事寻我。本殿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