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也只剩下眼前的贺屿薇。
他在这个比自己岁数小很多的孩子身上得到各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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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温钧把她从地面抱回床上,贺屿薇很快就醒了。
四目相接,临睡前的记忆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她的脸立刻变得滚烫,却又不太舍得移开视线。
“刚才好像听到你叫我了。”她赶紧说。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说的是,我爱你。”
贺屿薇怀疑,世界上是否还有其他人说情话,会用类似于“通知七点开会,但你马上就迟到了”这种口吻。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贺屿薇示意他挪过去一点,随后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像抱着超级巨型的洋娃娃。碍于身高,余温钧只能无奈地半躺在她胸口。
小的时候,母亲和长辈女性们曾经这么亲昵地用这个姿势搂过自己。但此刻,贺屿薇两条胳膊贴着他的脖颈,贴得特别近。
余温钧经常觉得,她像小狗,有警惕心但不成熟,提防别人却又情不自禁地会向温暖靠近。
他不能把她当成两个弟弟们粗暴但宠溺地对待,也不能当李诀一样边教育边提防,小狗是笨蛋,但呵护小狗的安全感就像呵护他的安全感,也只有让她信任自己时才能回应他对她身体和情感的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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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看到床头柜有本字典,便顺手拉过来。
字典的页面停留在玻尔塞福涅故事的页面。
余温钧也知道这一个希腊神话。
玻尔塞福涅同样是讲述母亲的故事,她是宙斯与丰收女神德墨忒尔的女儿,却被冥王掳走,而德墨忒尔在失去女儿后极其悲伤,停下原本的神祗工作而寻找自己的孩子,大地上的万物也因为她不在而停止生长。
“哲宁更懂这些,我对这些神话一直不太感兴趣。”他说。
嗯,他又在提起弟弟们了,贺屿薇在他背后皱了皱鼻子。
但余温钧自己说着时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他进门前也扫了她房间一眼。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多多少少也反映她的性格。贺屿薇的套房没有什么女孩子的私人用品,颇有点薛宝钗“雪洞”意思。
“你在一楼看到有什么艺术品和画,喜欢就可以拿回房间。龙飞临走前肯定得把这个家搜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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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说他是临时回来的,待两天就走,还要继续处理一些财务上的事。
当他沉吟着,是否把贺屿薇也一起带走,耳边却听到幽幽的声音说:“你真是个好哥哥——所以,两个弟弟们找你索要任何东西,你都会给他们吗?”
余温钧沉默一下。